【究惑】真实［R］
「 这个地方荒谬、腐朽、没人性，而你却明亮孤绝，一尘不染。」
苍空的灰白皱在一起。
他感觉他在流血，一冷一热的蜿蜒，却又摸不到伤口在哪里……似乎也不太在乎。
雪在大地上结了痂，飞白被强作镇定的踉跄踩的紧实。心脏跳一下，远处失去意义的炮火声就响一下，像极尽恶意的共鸣。
真冷。偏偏可笑，他在一阵钻心的刺骨中唯一的念头，只是一条鸽灰绒围巾。
那东西保暖吗？一个不属于他的理智这样想。
……
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，穿着实验室的长白衣，像灵堂里遗像的边框一样瘦得空虚。
“游惑，你在找什么？”
找什么。找什么？我还能找什么呢……
目光投向那张和他眉眼几分相似的脸，仿佛穿透了经年的霜雪，胸口郁的热气聚不起一个字。
“你在找那个人吗？”
那个人。
远处攻击口又一声巨响，瞳孔倏然张大，心跳加快得像个被拆穿心事的孩子。肾上腺素最擅长煽风点火，燎上从出生送进灵堂的压抑，无端把解嘲的逆反烧得滚烫。
“是又怎么样。”
声音闯进霜雪染上梦的空无，挑起女人不入眸的轻笑。
“所以你还真是，比小时候还傻。”“你真的就相信一切是真实的吗？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人是真实的吗？”
“游惑，我早就告诉过你，感情用事很危险，它是会骗人的。”
是真实的吗？会骗人的……
熟悉又极度疏离的女声在核心区的空阔里无限扩散，又好像撞上无形的四壁弹回来，滤过出几个最致命的词语，开始无尽回环，渗透进脑膜。
闭嘴……窒息感无可救药地行将没顶，考场边缘般的挤压感异常真实，稀薄到极致的氧气分子搜刮肺叶，几片雪花落在唇上，被颤抖着一抿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