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已经不早了。村里人早已下工回家,女人们在家里忙活家务事,男人们则到了大队上扯闲篇去了。郑秀带着小宝往家走,老远就听见陈老太骂骂咧咧的,郑秀的
心情就和过山车一样,从顶峰跌倒了谷底。离家越近,骂声就越清晰。“这该死的婆娘,都两天了还没回来,不知道这几天上工缺人手吗!”陈老太边说边用手里的棍子敲打着地面,传来一阵阵“哐哐哐”的声音。郑秀可都听得真真的。“说都不说,就跟个野男人跑了,真是给老陈家丢脸,知道的是去看病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败了德行,一个发烧,就大惊小怪的,
好像能死人似的。”陈老太仍旧一个劲叨叨叨。此时,小宝趴在娘怀里无精打采的,郑秀用指甲狠狠戳着自己的手,告诉自己,忍住,不生气,好汉不争那一时,随她们怎么说。一切为了孩子!也就安安静静的进了屋,随便擦了擦也便歇息了。陈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郑秀回来了。过了会儿,陈老太也骂累了,再说也没人和她唱黑白配,素娟早就躲得远远的,陈家的男人们也不想听陈老太那万年牢骚,一没事就跑到大队上聊闲篇。
郑秀后来才知道,在她带小宝去城里看病的这两天,陈老太可没有闲着,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数着脚趾头等着立生的汇款。眼瞅着日子到了,送汇款的同志还没有来,陈老太愈发着急,每天闲了就拄着个棍子在村口等着,看那样,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呢。“立民啊,要不你骑自行车去城里看一下,别出什么岔子了。”陈老太这两天可是等的心力交瘁,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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