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溺」
血腥味斥鼻,新鲜的,像海岸边刚屠过鲸那样咸湿,经久不散的,是凝结的腐臭。房间很黑。
黎朔也不知道被关进来几日了。他两只手腕被镣铐拉起,堪堪脚尖落地。
上帝似是可怜他不得光明,在墙上裂开一丝缝隙,大发慈悲地施舍一缕微
不可见的光,打在他布满血痕的手臂上。他低垂着头,头发黏在额头上,几欲昏死过去。身体上是纵横交错的鞭伤,染上血污,恰似一幅美到窒息的画。
他暴露了,作为一个在黑帮的警察卧底。
上天是公平的,得了三年的情报,好歹该付出代价。只不过黎朔没想到,竟这么快。他似乎懂得了在最后一次交接时,对方的眼神为什么透着难以言说的同情。原来是无言的警告:黎朔,你已经没用了。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。一个无用的棋子,终于被抛弃了。
铁链哐哐作响,在绝对安静的空间里不断回响,荡出绝望的气息。封闭的岛屿沉下海里,竟溺死了鱼。
黎朔闭着眼,胸膛微微起伏。
七月了,海鸥在翱翔,沙滩上一如以往那样人流涌动,太阳晒融了沙砾。而此时的他就在地下室里,耳边是无尽的喑哑。他听不见屋外的声音,但知道一定有人在轮番守卫着。
好疼。靠不住别人,要想个办法自救。他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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